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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春秋》第二卷 第五章 四 修建新房子的杂七杂八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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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图片 绿水青山

盖房子,说道盖房子,那是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俗习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我们那里的房子大多是土木结构的房子,那时候还没有时行开钢筋水泥,大都建筑比较简陋。但是虽然简陋,可是程序也是非常繁琐复杂的。从打地基包塄开始,一道工序接一道工序,这不,打好地基包好塄以后,就得准备建筑材料了。

那时候的建筑材料首要的就是砖头,而砖头在我们当地是沙质土壤,质量不太好,当时我用的是我们汾阳见喜公社北堡子大队砖窑上的砖头,据说那里的土壤是立土,砖头质量好,那时候的砖头也非常便宜,一块砖头才二分钱多一些,一千块砖头才二十七块钱,购买了两万多块砖,才花了将近六百块钱左右。

其次是白灰,白灰也是比较便宜的,那时候人们大都是用的文水县神堂底的白灰,那里的白灰杂质少,细腻又白,一大马车白灰四千多斤也才花了四十多块钱,不过拉回来以后,还得自己挖好石灰窖,用水淋出来才能使用。

而建筑门窗,以及房梁为了省钱,也是用的杨木,杨木大梁,杨木椽,以及我家拆了南北街上旧居上的木料改造的。房屋顶上的箔子是用我们那里出产的“大山东高粱”的高粱杆,找邻居们帮忙打(土话指编织)好的,我们当地叫“打扇子”也叫“结扇子”(但‘结’不念jie而念jai)。

而还有一种重要的建筑材料——土秸,那个土秸虽然看起来土眉土眼,粗糙不堪,不似砖头那样整齐划一,又蓝汪汪(那时候的砖头烧成以后,还要饮水,一饮水砖头就成了蓝的了)的好看,但却是那时候大多数人家修建房屋离不了的一种重要建筑材料。

土秸,体积大,一块土秸差不多能够顶五六块砖头,用那个土秸建筑的房屋的墙壁,特别是前面说道的那个“里生外熟”结构的,特别环保,冬暖夏凉。

但在当时土秸主要还是为了省钱,可是省钱却是费力。那时候盖房子用土秸都是自己制作,制作土秸,我们当地叫做脱秸,也叫挖秸,更形象生动的叫法就是:“挖泥脱秸”。

乡下人将”挖泥脱秸“这种活计归为当时农村苦累活计之首的一种。

而”挖泥脱秸“也确实是一种又苦又累又脏的活计,也是那时候盖房子的一件重头事,只有经过那种活计的人,才能体现到那“挖泥脱秸”苦累脏的情景。

我们那辈人,尤其是那时候盖过房子的人,大都经历过那个“挖泥脱秸”的活计。

脱秸一般选择在春夏之交的时候,不过那也要根据你盖房子的进度考虑,春夏之交,有风,艳阳高照又少雨,脱下的秸,风吹日晒干的快。

脱秸要选择离水源近的地方,取土比较方便的地方,而且还要选择地势比较平坦的地方,有助于晾晒土秸。

脱秸的前期工作首先是将脱秸用的麦秸,或者也有用毛柴叶杂草切成寸数长的段,一层麦秸草一层土堆积成一个个大大的土堆,我们当地谓之余“扼秸子”(扼土话,但不念e而念扼啊ea,指压秸子)。而那时候脱秸用土,讲究的是沙搅炉,炉土就是粘土,那样的土脱下的秸,结实又好看,脱的时候也比较利索,而沙质土脱下的秸,不结实,有时候往往上不了墙壁就烂了,用我们当地人说;“酥漏黄”几,而碱土更不能用,用碱土脱下的秸,盖起来的墙壁,几年以后就会将墙壁碱化而倒塌。

“扼秸子”好了以后,就可以挑选时间来脱秸了。脱秸一般是选择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的日子,但是也有的为了赶时间,不管天气阴晴刮风而脱秸的,那时候我们还曾经在晚上帮助朋友脱过秸,晚上拉上电灯,灯火通明之下脱秸,你看吧!黑漆漆的夜晚,灯火通明之下,几十个年轻后生,泥里来,水里去,热火朝天,甚至有的脱成了裤头,浑身溅满了泥巴,也顾不得擦一下。

一般人家挖秸,大都是十几个人,几十个人不等,但是,那时候我们那里也有人家,为了更省钱,也是不落人情亏欠,而就是父子两个挖秸的,父子俩又挑土,又挑水,和泥,叉泥,用模型脱秸都是两个人,但是,盖一间房子就要差不多一千块土秸,五间房子就是五千块左右,两个人要挖五千块土秸,那是多么大的工作量呀,没有韧劲,不吃苦累是绝对不行的。

乡下人将”挖泥脱秸“这种活计归为当时农村苦累活计之首的一种。图片来自网络

挖秸那个活计,不仅苦累脏,而且还得分工合作,有挑水的,有和泥的,有负责脱秸的,还有用粪叉往秸斗子里专门叉泥的。正式脱秸,首先是和泥,我们那里和泥是用人们叫做粪抓,或者也有用铁耙的工具,将那一大堆扼好秸子的土刨开,倒上充足的水,再用粪抓来回将泥充分搅拌,有的还要穿上高腰雨靴将泥麦草充分踩均匀,和成用粪叉挑起泥来就像那个藕断丝连,欲滴还连的样子就成了,然后再让和好的泥饧上一些时候,就可以开脱了。

脱土秸的模型是一个长方形的木头框子,宽大约有30公分左右,长有大约40多公分左右,我们当地叫做秸斗子,还要准备几个大点的铁盆盛满水,让脱秸的人随时撩(撩土话指洗刷)一下那个脱秸的秸斗子。

网络图片 准备几个大点的铁盆盛满水,让脱秸的人随时撩(撩土话指洗刷)一下那个脱秸的秸斗子。

具体脱秸开始以后,负责脱秸的人就是一个大师傅了,他要观察一下地形,根据地形安排能放几排土秸,观察好以后,就将秸斗子用力放在地上,还要将秸斗子来回圪拥(土话指推拉)几下,以防止下面有空隙,脱下的秸不平。

而负责用粪叉叉泥的人就会用粪叉将泥从和好的泥堆上叉起来,用力摔在放好的泥斗子里,叉泥有经验的人,一粪叉叉起来的泥,不多不少,正好一块土秸的泥。摔到了泥斗子里泥,脱胚的人两只拳头在秸斗子的四个角上用力一揣,随即双手将泥斗子上面的泥,来回一抹,一块土秸就成了。随即双手将泥斗子轻轻一提,放到大铁盆里一撩,再放到下一个要摆秸的空地上。

而如果要遇上利叭则(利叭则土话指对某种工作不合闻,不熟练)生手叉泥的话,叉来一粪叉泥,不是多就是少,多了还得你用手抠出来,放在旁边空地上,少了还得一下一下再加泥,又费时间又麻烦,秸的质量也掌握不好。而如果遇上愣头青后生叉泥,那就更好看了,他上来不问三七二十一,抄起粪叉就是满满一粪叉泥,通通通跑过来,不管不顾用力朝泥斗子里摔去,往往是;“啪”的一声,四下开花,溅得脱秸的人是满头满脸,象个大花脸似的,免不了让脱秸的人数话恶吼一番,而旁边的人也是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在当时虽然“挖泥脱秸”是苦累脏的活计,但是也有的人苦中作乐,不时地还会来上一段山西梆子,民歌什么的,或者插科打诨,来一段荤笑话段子,将那个苦累发泄一番。

就这样,一块一块,循环往复,周而复始,一排排一行行的土秸就黑压压地排满了一地,那一块土秸一粪叉的泥,汤汤水水,一粪叉也有二三十斤,来来回回,有时候还得小跑,一会儿功夫就累的人腰酸背痛,汗水淋漓。而脱秸的人也是累得腰酸腿麻,胳膊疼痛,两只拳头也是火辣辣的,因此人们将那个“挖泥脱秸”的活计归为农村头等苦累活计之一。

我中学刚刚毕业以后,在生产队参加劳动,那时候才十六七岁,就经常帮助人们“挖泥脱秸”,这家下,那家上,深感那个活计的苦累,好在那时候年轻,不管多么累,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而且在当时也得到了好些上辈人的好评。

土秸脱好以后,最怕的是刚刚脱好就下雨,再遇到大雨,或者连阴雨,那就糟糕了,脱下的土秸都成了一摊了,根本不能用了,所费的功夫前功尽弃,还得重新再脱,那时候有好些人都遇到过这个事情。

而脱好的土秸还要经过晒干,两三天以后,就要将土秸立起来,一个是透风,主要的是让太阳暴晒,充分晒干以后,就要及时码起来,上面用高粱桔杆一类盖起来抹上泥,防止下雨淋坏了土秸。这个状况也是那时候我们村庄那里的一道靓丽风景线了,你看吧!村庄周围到处都是一摞摞一摞摞的土秸。而当时村庄的西边因为人们经常在那里挖秸,还被人们叫做了“挖秸坑”,这个也是那个时代人们盖房子为了省钱,而无奈的一个选择吧!

我当时准备盖五间正房子,将近需要五千块土秸,那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准备好麦秸以后,就在我们村庄的东口上,那时候我们生产队在那里栽有水稻,离水近,土质量也不错,于是挑了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脱土秸。记得当时帮忙的人有三四十个,其中有我通知了的亲戚朋友街坊邻居,但也有一些人,我没有通知,但他们看到以后,积极热情的跑过来帮忙,这个也是我平时热情助人的回报吧!

而脱好秸两三天之后还要就那个秸立起来,让它充分干透,然后再根据秸的状况,将秸及时码起来。

而那个时段,正是改革开放初期,但当时还是高度集体化时期,每天人们都是在生产队集体领导,所以人们大多很忙。因此,我立秸一般是在中午生产队放工以后进行。

那个立秸的活计不太要紧,我一般只是叫上一两个朋友帮忙,但那个地段是人们上下工必走的地方,人们下工回来看到我在那里立秸,好些人主动过来帮忙。

他们摔下自行车,二话不说就是帮助干活。当时感动的我那不善言辞的老父亲,又是给人们敬烟,又是给人们喝水。

这个充分体现了那时候乡亲们的淳朴厚道,互相帮助的邻里之情。也充分体现了我那时候的人品。

那时候脱秸的情形,不经意间三十五六年的时间就过去了,但当时的那情,那景,那人,至今回忆起来还是令人历历在目,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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