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哦
很搞笑的冷笑话哦 !

烂俗笑话剧本(是不是搞笑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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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一个搞笑剧本.长短在十分钟左右.人物在5人以上.非童话剧.非荤段子。跪求!!!!!在线等,一定要多笑点

你看下,5个人的,长短的话不太清楚

《两顾茅庐》

两顾茅庐(小品音乐剧剧本)

人物:先—评书先生;刘—刘备;关—关羽;张—张飞;诸葛—诸葛亮

第一幕

(一张桌子,上有惊堂木等物件)

先(身穿长袍,手执折扇):各位领导、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晚上好!(抱拳)今天大家欢聚一堂,我想给大家说段评书(甩开折扇)——刘、关、张三顾茅庐!(拍惊堂木,合上折扇)话说这东汉末年,天下纷争……

刘(拖一堆鞋盒子):诶,瞧一瞧看一看了啊!一双皮鞋两块半了啊!跳楼放血大甩卖了啊!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啊!

先(忙上前阻拦):你干什么干什么?

关(推一辆老式28号自行车,车后驮一大袋子。边走边唱,取调《红高粱》):换大米,换大米,换大米呀,换大米,换大——呀——米!

先(弃了刘去赶关)

张(拎两把屠宰刀):诶,今早上刚杀哩猪啊,新鲜的!(对先)爷们儿,打两斤猪肉吧!

先:不买!去去去!你们这都什么啊!当这儿农贸市场呢!没看见演出呢吗?去去去!一边儿凉快去!(将三人赶下)诸位,不好意思,咱们接着说。话说这刘备啊,乃是中山靖王之后,生得一副帝王之相,是虎步龙形!

刘:诶诶诶,我就是刘备啊。

关:在下关羽!

张:俺是张飞!

先:(吃惊)诸位,我这都说了半辈子评书了,还是第一次知道刘、关、张这模样呢!(转对三人)呦,是三位好汉呐!久仰久仰!

刘关张:客气客气。

先:三位不是在东汉时候么?怎么跑这儿做起买卖来了?

刘:先生有所不知啊。单位政策搞活,我这老科长,居然被新来的小伙子阿斗给挤掉了!

关:厂里优化组合,我这技术员,也下岗了。

张:俺更别提了,俺原来是那肉联厂看仓库哩。有一次发现仓库里有一口病猪,俺就把病猪扔出去了。谁知让厂长看见了,他给病猪拖回来,把俺给扔出去了!

先:嘿——这不倒霉催的嘛!那,三位,眼下生意如何啊?

刘关张:生意?唉!

刘:(取调《最近比较烦》,唱)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总觉得日子过得有一些极端。皮鞋的质量实在太烂,别人买走刚一穿就要退款!唉!

关:(取调《最近比较烦》,唱)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一车大米还没有换走一半。城里人个个,精明能干,就不见他们来买米做饭。唉!

张:(取调《最近比较烦》,唱)我最近比较烦,比你烦,也比你烦!总觉得钞票一天比一天难赚。同行们都像这样感叹

先、刘、关:怎么说?

张:想一天卖一口猪,是越来越难!

刘、关、张:唉,难啊!

先:现在个体生意是难做,三位何不合伙做家企业?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嘛。

刘:怎么没做过啊!我们兄弟以前合伙开了一家“桃园实业有限公司”,开始的时候生意挺红火。但后来从北方来了个恶人,叫,叫什么曹操,嗬——(聚了口唾沫)呸!仗着他表姑妈的小舅子的大侄女的干爹的外甥的邻居大哥,是个什么什么局长,贷款500万,开了家孟德集团,把我们的生意全给抢跑了,现在,我们连水电费都交不起了,只好从仓库里找些积压品出来单干了。

张:诶——俺这可不是积压品啊!俺这是今个早起刚杀哩猪!新鲜哩!

关(把张拖开):行行,你就别添乱了!

先:这市场经济,竞争也是在所难免的嘛。

张(挣脱关):竞争?那曹操集团有钱有势,俺咋能竞争过他?

刘:先生,(取调《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唱)曹操那厮真是坏,作生意,耍无赖,我们的客户都被他拉开,见了我们都不理不睬!破产老板的悲哀,说出来,谁明白,求求你抛个硬币过来,给点钱,让我吃点菜——哎——哎——哎——(语调急转直下,突然哭起来)哎——呜呜呜——咿——呜呜呜呜

先:使君莫哭,使君莫哭!(对观众)这刘备,就是爱哭!

关:先生有所不知,我大哥他,他,他他他,他心太软呐!(取调《心太软》,唱)他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他无怨无悔地爱着这个厂,我知道他根本没那么坚强。(对刘)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债务都自己扛。作生意看似简单,赚钱太难。你我大家,都需要锻炼。

刘(扑到关怀里大哭):啊——二弟!

关(抱住刘,哭):大哥!

张:诶我说这位先生,我看你能在这演出,肯定不简单,你看俺们仨人都沦落到这德行了,你给俺想个法中不中?要是你哩办法管用,看见没有,这猪下水,随便你挑!

先:(冲观众)嘿!这位,一看就知道是好汉!得,就冲他这几副猪下水,我也得给他们出个好主意。(转对三人)诶,我说三位好汉呐。在下有一愚见,不知三位愿听否?

刘:先生请讲!

先:我看呐,你们其实就是缺一个销售经理,现在这年头,老板就应该抓全面,那些琐碎的事情就都交给他。你们坐享其成,岂不痛快?

刘:先生果然高见!

关:我们这就准备招聘去!

刘、关、张(退台)

张(慌忙跑回来):嘿嘿!先生,你这法儿要是中,我送你两副上等哩猪下水!走了啊!(追刘、关二人而去)

先(追张)诶,我们家三口人呢!拿三副啊!

第二幕

(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旁边一个木牌,上贴招聘启示)

张:这招聘启示都贴出去一个多月了,来的人是不少,可是没有一个中用的。他们两个都累得扛不住了,今儿个,我盯班!(走到桌边,边吆喝边坐下)诶——开始招聘了啊!还有口气儿哩都给我上来!

诸葛(身着博士服,戴博士帽,架一副黑框眼镜,手执文凭。边唱边上场,取调《霸王别姬》)我——站在,猎猎风中,恨不能,当上国家总统!望——苍天,四方云动,文凭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我——站在,猎猎风中,恨不能,当上国家总统!望——苍天,四方云动,文凭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语调急转直下)人世间,有工作万种,为什么,我就没有人用?学校说,包分配你在家等,两年了,我已口袋空空——(对张)我心中,你最重!请你快,把我用!我会组织生产,又会管理经营。(对观众)谁用我,谁就红!我保他,当大亨!如果你想称雄,就来雇我卧龙!(单膝跪地,扮“思考者”形象)

张:吔?你是个弄啥哩呀?

诸葛(扶扶眼镜):你,你是老板吗?

张(第一次被称呼为“老板”,不太适应)啊?啊,对,对,俺是老板!(喜笑颜开)

诸葛(跑过去扑向张,跪下):老板,你可怜可怜我吧!

张(被吓了一跳,继而缓过神来)啥?你想要饭?没门儿!赶紧走!赶紧走!

诸葛:噢,不,老板,你误会了!我,我是来应聘的。你看,这是我的文凭。

张(倒拿文凭,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审视)啊,我看看啊。嗯,哦。这个……

诸葛:老板,你,你拿倒了!

张:啊?哼,俺,俺打小就是这么看的!

诸葛:啊呦~~那,你可真厉害哦!

张:那是!诶,别光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诸葛:我叫诸——葛亮,字孔明……

张:那你都会弄啥啊?

诸葛(来了精神):我会的可太多的!我会排兵布阵!

张:那没有用!俺现在又不打仗了!

诸葛:我会呼风唤雨!

张:呦呵,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妖怪啊!

诸葛:这,这,对了!我还会运用智谋!

张(大喜):你会运用智谋?

诸葛(终于有门儿了,高兴):对!对!

张(一脸茫然):啥是智谋?

诸葛(差点儿没死过去):咳!(咂舌头)这个,举个例子来说吧。享当年,我在博望坡一把大火,烧得曹军丢盔弃甲(从兜里掏出打火机,边唱边扭,像抽筋似的,并且极度自我陶醉)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又使劲扭屁股)燃烧了我!

张(不耐烦地):中了!中了!别给那儿瞎哆嗦了!跟那发瘟哩猪样哩!

诸葛:你!你怎么骂人啊你!

张:我骂你又咋了?我是个杀猪哩,就是这脾气!对了!你一说猪,我又来灵感了。我问问你啊!啥样哩猪是病猪,不能再吃了?

诸葛:这,这,我又不是杀猪的,我怎么知道!

张:你连啥是病猪都不知道,你还知道啥!

诸葛: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不知道?我可是大名鼎鼎的诸葛亮!诸葛亮你没听说过吗?

张:啥猪哥亮狗哥亮的!我都杀了一辈子猪了,还从没听说过哪头猪,他哥,会亮哩!

诸葛:这,这(气急败坏的,指着张)这,这种人也配当老板!

张:啥?你说啥?找打!(一脚把诸葛亮踹了个跟斗)

诸葛:哎呦!我的妈呦!(从兜里又掏出一面镜子)我的发型都乱了!

张:诶?还不走?找打!

诸葛(见势不妙,急走)

张(揪住诸葛的领子,又是一脚)我再帮你一脚,跑得快点儿!

诸葛(连滚带爬地下场)

张(坐回椅子上):啥东西,也来捣乱!

刘、关(二人着急慌忙地跑上场)

刘:贤弟!贤弟!今天可有一位自称诸葛孔明的人前来应聘?

张:你说那个猪哥亮啊?

关:对对!

张:让我两脚给踹跑了!

关:你!

张:我咋了?他连啥是病猪都不知道,我要他弄啥!

关:猪!猪!你就知道猪!你当猪去吧你!

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头):猪咋了?

刘:贤弟有所不知,我有一位故人名叫徐庶徐元直,向我介绍此人。徐公慧眼识人,孔明,乃真英才也!

张:(像小孩子办错事似的)那,那咋办?

关:既然孔明已走,我们只好改日再去请他。

刘:唉!那也只好如此!

第三幕

先(跑上场):诸位诸位!您瞧瞧!我这评书全被那三位给搅黄了。今天又非拉我去请什么诸葛亮。诶,(对身后)你们说,这诸葛亮到底在哪啊?

关:听说,他在足球场门口卖馍。

刘:那我们赶快去找他!

(走了一段)

张:诶,你们看!他在那儿!

诸葛(系着围裙,推辆三轮车,后面装了一车馒头):热馍!热馍!博士牌热馍!两毛五一个!诶?球赛散场了!我上!(取两个馒头在手,跑上几步,取调98’世界杯主题曲《生命之杯》,舞步效仿瑞奇•马丁)看起来白,摸起来热,请你猜猜,这是什么。既能观赏,又能解饿,还犹豫什么,快来买馍。球迷朋友们,大家快过来吧。请你快来,买我的热馍,买我的白馍!球赛很精彩,你们也都饿坏,那就快来,买我的热馍,买我的白馍!(双手高举,左右摇摆)馍!馍!馍!两毛五一个。馍!馍!馍!正宗的白面馍!馍!馍!馍!两毛五一个。馍!馍!馍!快来买——馍!

刘、关、张、先(鼓掌,学戏迷喝彩样):好!

诸葛(吓了一跳)

张:诶,我说那个猪啊!

诸葛(抬头看见张,转头就跑)

张(追上诸葛,呲着牙笑)哈哈哈哈,我说那个诸葛亮先生啊!

诸葛:你,你,你要干什么!

张:别害怕!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已经被俺们桃园公司正式录用了!

诸葛(喜出望外)真的?

刘:是的先生,请受小子一拜!(一躬到地)

诸葛(急忙搀扶):使不得!使不得!(认出是刘,喜极而晕倒)啊!

刘、关、张、先(急忙扶住诸葛)

诸葛:主公,原来是你!

刘:是啊!军师!没想到,一散两千年,我们还能重聚!

诸葛:主公!

刘:军师!

张:啊哈哈哈哈,原来是军师啊!(拍诸葛肩膀,诸葛差点倒地)这两千年不见,你都张这么高了!哈哈哈哈!

诸葛(已经屏除了一切恐惧心理,白了张一眼):这是三将军吧?你看看你,现在变得白白胖胖,跟个老太太似的,我都认不出来了!哈哈!(转对先,扶扶眼镜)这位,想必就是云长了?

关:关羽在这儿。

先:瞧这家伙这眼神儿!

关:军师,当年我悔不该在华容道放走曹操啊!

诸葛:不要紧!大家看!(从兜里掏出一大沓文件类的纸张)这就我收集的曹操走私、行贿、偷税、漏税的证据!就凭这些,就能判他八——百年!

张(学诸葛):八——百年!那他还混个屁啊!

大家:哈哈!

刘:走!我们现在就告他去!

关、张、先、诸葛:走!

诸葛(急忙跑回,推他的三轮车)

张(追回来):先生先生,你干啥啊?

诸葛:我的馍还没卖完呢。

张:咳!不要了!(拉着诸葛亮下)

诸葛(被张拖着,拉着车)馍!馍!馍!两毛五一个。

(全剧终)

这是我读高一那年和文学社的兄弟姐妹们推出的戏剧。曾经在学校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原文的作者是我们二哥,很遗憾,已经很多年没有二哥的消息了。不知道他近来可好。现在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这个本子,是我们大家在反复的排练中进一步增删、修改后的,基本上就是我们最后搬到观众们面前的样子。所以我还是当作是原创发表上来的。不过,原作中张飞是说方言的。由于为了在这里方便大家理解,我尽可能把他译成了普通话,但还是在很大程度上破坏了搞笑作怪的成分。深表遗憾。

很多年过去了,有些细节已经很难再想起。只能自己去填充。写到诸葛亮应聘的时候,已经眼泪模糊了。有句话叫“笑到伤心是悲凉”,我想,我懂了。追忆似水的流年,和那些曾经一起海阔天空的朋友。有你们,真好!

还有想说的是,这纯粹是搞笑的文章,不牵涉任何历史、演义和个人喜好。

感谢所有喜欢和不喜欢本剧的朋友能读完他。您的阅读,就是对我的支持。

求搞笑话剧剧本

大崔:男,22岁,民警

小凤:女,20岁,民警

老王:男,40岁,督察

【当代

【奶奶庙派出所

【幕启:大崔上

崔:人都说有福不在忙,无福跑断肠,这话一点不假。别的不说,就说练兵这事,全所民警没有一个不慌的,有的忙着练擒敌拳,有的连天加夜写心得,还有的把领导的讲话翻过来倒过去的背,甚至都忘了吃饭睡觉,看看,正说着,那边来了一位。

{小凤上

凤:张大川,男,汉族,出生于1968年5月16日,身高171厘米,高中文化,2001年3月29日因盗窃被判刑4年,妻子王桂花——

崔:小凤,你背啥里,嘴里叽里咕噜的,跟念经似的。

凤:崔哥,下午市局督察处对咱练兵的情况进行检查,你怎么还跟没事的一样!

崔:慌什么,不是吹,哪一次检查咱给所里丢过脸。

凤:从前呢,你是没给咱所丢过脸——

崔:不是吹,我大崔没说错吧。

凤:因为从来也没查过你。你这人是属泥鳅的,特滑,一到检查,你就西瓜皮打鞋掌——

崔:怎么说?

凤:开溜啊

崔:我能馁不受打听,是所长另有特殊任务给我。

凤:不过,这回你是小偷钻进死胡同——没跑了。

崔:此话怎讲?

凤:因为这次检查是人人过关,一人不漏。

崔;不是吹,我大崔向来是泰山压于顶而不惊,洪水崩于前而不惧,这上有政策,俺下有对策。

凤:噢,你有什么对策?

崔:你看这是什么(从衣服里拿出收录机)。

凤:这不是收录机吗,你拿它干什么?

崔:干什么,放声音啊。

凤:放谁的声音?

崔:我让你听听(打开开关)

放出崔的录音:各位领导,作为一名社区民警,我常年战斗在工作第一线,和群众打成一片,群众熟悉率达到100%,被人们称为辖区“活电脑”。下面是我辖区一户居民的基本情况。张大川,男,汉族,出生于1968年5月16日,身高171厘米,高中文化……

凤:咦,大崔,你背的怎么跟我刚才背的一样,这张大川可是我辖区的居民,什么时候搬到你那里去了。

崔:什么你的我的,不都是咱奶奶庙派出所的人么。小凤同志,你的这种思想是很危险的,是极端自私的行为。

凤:可是——

崔:别但是可是的了,下次一定注意啊,你看人家崔同志,学的多好啊。

凤:呸,把户口都背到我片里了,还好呢,再夸还不把伊拉克死难的难民给扒出来了。

崔:说什么呢。

凤:没说什么呀。

【老王扮一农民上。

王:同志,请问这是派出所不?

凤:大爷,请问您找我们有什么事?

王:俺是北寨的,找那儿的警长崔同志。

凤:崔哥,这位大爷找您的,你的收录机我玩会儿。

崔:等会儿检查的来了,你可别误我事。

小凤:绝对不会(拿收录机下)。

崔:(对王不乐意的)什么事找我?

王:是这样(从怀中掏出一颗皱巴巴的纸烟)崔同志,先抽支烟。

崔,这什么烟,不抽不抽,什么事,说吧。

王,是这样,俺家的老母猪下了一窝小猪,有一天,老猪跑到俺邻居老朱菜地里啃了他的菜,老朱不乐意,就打俺的老猪,老猪就跑,老朱就撵,老猪就越跑越快,老朱就越撵越快,老猪跑,老朱撵,——

崔:哎哎哎,你还有完没完。

王:快了,老猪跑,老朱撵,老猪跑,老朱撵。最后——

崔:怎么?

王:最后,最后就到俺家了。

崔:那不就结了,你还告什么啊?

王:俺不是来告状,俺是来问问。

崔:问什么啊?

王:俺那头猪犯了什么法,他姓朱的非要俺包他损失。

崔:这我哪儿知道。

王:你是警察,你不知道,那你是怎么当的警察?

崔:我这警察是管人的,难道还管畜生?

王:你不管谁管?

崔:屠宰场管。

王(一时没明白):屠,屠宰场?

崔:把它宰了不就完了。

王(气愤地):你,你怎么说话,我找你们所长去。(下)

崔:(朝王背影)找所长,好,我给你指路,看见么,那个门就是,可惜所长不在家。

{电话铃声

(崔接电话

崔:哪里!哦,110,什么,市局督察处的,马上来到,好好,我们早准备好了,放心吧,绝对没问题。

[崔刚放下电话

凤(急上):来了来了,真来了。

崔:慌什么,跟栓保他爹似的。我的宝贝呢?

凤:在这儿呢。

[小凤把收录机给崔,崔放进衣兜里并戴上耳机。

[老王着警服上

小凤

(同声)首长好

大崔

王:两位辛苦了,我们这次来,是随便看看,你们也不要拘束。

崔:不拘束。

王:不拘束就好,最近,省厅下了几个规定,你们学了吗?

崔:不是吹,我们早就学了,

王:会背吗?

崔:不是吹,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

王:那你们俩先提问谁呀?

凤:提问我,

崔:先问我,我准备的比她好。

王:那就问你吧。

崔(背)我主贱那我。

王:请问你叫——

凤:大崔!

王:大吹?

崔:是姓崔的崔,不是吹牛的吹。

王:好,大崔同志,开始吧

[崔悄悄打开收录机

崔:首长,您听好了,“各位领导,我作为一名社区民警常年战斗在工作第一线,和群众打成一片,群众熟悉率达到100%,被人们称为辖区“活电脑”。

王(鼓掌):看不出,你还真行。

崔(得意地)不是吹,这对我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王:你既然被称为“活电脑”,一定有过人之处,你说一说两劳人员张大川的情况。

崔:张大川,男,汉族,出生于1968年5月16日,身高171厘米,高中文化,(突然唱歌)。

崔(歌唱):边疆的泉水清又纯,边疆的歌儿暖人心,暖人心

王:停停,你唱什么哪你?

崔:我我也不知道啊。

[从衣服里陶出收录机,按录音键

[收录机里突然放出小凤唱歌的声音

小凤歌声:边疆的泉水清又纯,边疆的歌儿暖人心,暖人心

崔:小凤,谁让你录的。

小凤:对不起,崔哥,我刚才试试你的录音效果

崔:你把我害死了。

王:好了,你这个人,点子还挺多的,竟然想出这么个主意来。

崔:不是,首长,不是——

王:不是吹,是吧,是蒙,连检查的你都蒙。你还有不蒙的吗,

崔:我改,我立马就改。

小凤:首长,你就给崔哥一次机会吧。他这个人虽然爱耍点小聪明,但工作还是挺棒的。

王:是吗?

崔:不是吹,首长,我一个人抓住过三个罪犯,另外,除了爱吹,我这人群众基础好,去年还得了个人民满意的公安干警呢。

王:你还能让人民满意?

崔:怎么不能啊?

王:我问你个事,刚才是不是有个报案的老大爷来了,

崔:老大爷,没有啊

凤:崔哥,你忘了刚才——

崔:你不吭,没人当哑巴卖你。

王:到底有没有?

崔:有有,好像有。

王:还好像有,你给人家立案了吗

崔:立了,怎么没立。

王:你怎么处理的?

崔:调解了,那老大爷可满意了,还说要给我送匾呢。

王:不对吧,我怎么记得你好象要人家上屠宰场

崔:首长,您可冤枉我,我让他上那干嘛呀?!

王:而且还把人家撵到所长那里。

崔:没有的事,绝对没有的事。

王:你还非要给人家指路。

崔:首长,您可别听那老头瞎说。

王:是他瞎说还是你胡说?

崔:他瞎说。

王:你的意思是我也瞎说了

崔:您怎么能瞎说呢

王:你看看我是谁?

崔:您不就是,……啊,你就是那老头?!

凤:崔哥,我看你是黄表纸包饺子——

崔:什么?

凤:全露馅了。

烂俗笑话剧本(是不是搞笑剧本)插图

搞笑小品剧本,要短

甲:某某某,你好啊。

乙:轻点,轻点。别这么大声。

甲:怎么啦?

乙:(东张西望)我怕被熟人发现。

甲:为什么?

乙:我在找地方搬家呢。

甲:哦,要买了新房了。那我恭喜你啊。

乙:千万别说恭喜。

甲:为什么?

乙:不瞒你说,我最近被恭喜了好几回了。一恭喜我就哆嗦。一哆嗦我就得搬家。

甲:这是什么逻辑。

乙:向你打听个人你知道吗?

甲:谁?

乙:孙悟空。

甲:孙悟空?

乙:你熟吗?

甲:不熟。

乙:哪谁熟?

甲:谁也不熟啊。那是神话中的人物。

乙:拜托你老兄,谁跟他熟言语一声。我有事情托他。

甲:什么事?

乙:我想托他走走后门,把家搬到东海龙宫去住。

甲:龙宫?

乙:龙宫要是地紧,南天门也行。

甲:南天门?

乙:实在没地方,住到月亮上也没意见,只要能帮我办成这事,我给他一万块好处费。

甲: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脑子有病还是怎么的?

乙:不都是被逼的吗。

甲:谁把你逼成这样了?

乙:人多了。

甲:为什么呀?

乙:不能说。

甲:还不能说。我看你是脑子有毛病。谁会吃饱了没事,把你逼得疯话连篇。

乙:跟你说了你也不信。

甲:那你说说看,让大家听听,也帮你出出主意,评评理。

乙:就在这说?

甲:那当然。

乙:(四处看看,再看看台下)这地能说吗?

甲:你踅摸什么呢?

乙:我看看台下有我的熟人没。

甲:放心,台下尽是我熟人,没你熟人。你说来听听。

乙:那我说说?

甲:说吧。

乙:彩票知道吗?

甲:哪谁不知道啊。我也常买。

乙:前不久,我买了一张。

甲:哪一种?

乙:传统的体彩。

甲:就是从0到9中随机选七个号码。

乙:不错。

甲:七个号码次序全对是特等奖。

乙:是的。

甲:你买的什么号码?

乙:1313766。

甲:就买了一个号码?

乙:那天也是巧。我就五块钱。吃个早餐三块,还有两块就买了这个号码。随机打的。

甲:结果就中了?(声音开始颤抖)

乙:中了。

甲:几等奖?(颤抖)

乙:不好意思。特等奖。

甲:五百万?(颤抖)

乙:交完个人所得税,还有四百万。

甲:(狂握乙的手)恭喜恭喜恭喜恭喜。

乙:别恭喜了,再恭喜下去,我的手要被拱了死掉了。

甲:你得这么多钱,打算怎么花啊?

乙:我媳妇说了,买套新房,最新装潢,家具家电,全部换光,坐坐飞机,四处逛逛,闲来无事,搓搓麻将。

甲:真会享受。

乙:我添了一句,全部齐了,换个新娘。 ——啪。

甲:什么声音?

乙:我媳妇给我一巴掌。

甲:该!

乙:想得挺好的,一宿没睡。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有人敲门了。

甲:谁啊?

乙:我开开门,霍!门外站了好几百人,我仔细瞧瞧,一个也不认识。

甲:那是敲错门了。

乙:不是,有人说话了。

甲:谁啊。

乙:(天津话)恭喜你了,大兄弟。

甲:你们是?

乙:我们是市彩票精英研究学会的会员。听说你中了特等奖,我们来祝贺 祝贺。

甲:祝贺完了走吧。

乙:大兄弟,你这就不够哥们意思了。

甲:哥们意思?

乙:我们听说你中了特等奖啊,特别的高兴,一宿没睡。

甲:别人中奖你们乐个啥。

乙:我们商量了一宿,准备推举你为我们这个学会的名誉主席。

甲:名誉主席?

乙;我们准备把你的先进事迹好好地传扬传扬?

甲:怎么个传扬法?

乙:我们准备在本市最大的体育场,开一个声势浩大的彩民彩票得奖经验交流会。这个会,我们准备请赵本山我老弟来主持。

甲:赵本山?

乙:本来我们是想请他哥来主持的?

甲:他哥是谁啊?

乙:赵忠祥啊。

甲:挨得上吗。

乙:后来一打听啊,他到动物世界主持大象的婚礼去了。那边的出场费高。

甲:胡说八道。

乙:除了赵本山,还有他爱人。

甲:他爱人?

乙:你真没文化,宋丹丹啊。就是脱了马甲变成蛇的。

甲:你有文化。什么乱七八糟的。

乙:宋丹丹变成蛇之后,就是你讲话了。

甲:我还讲话。

乙;当然了。你要在会上把你怎么会得奖的体会跟我们大家谈谈。

甲:我蒙的啊。

乙:不能说蒙的。这里有学问。

甲:我是蒙的啊。

乙:你谈完了,还有我们常委会贺词。

甲:常委会?

乙:是啊,我们是市一级正规的组织。我们成立的时候,市委发过文的。我们有常委,有理事,有主席,有名誉主席,有具体办事的秘书处。我就是那个具体办事的秘书处的秘书长。

甲:霍!还真够正规的。

乙:贺词完了,接下来就是会员们有关你得奖的感想和体会。

甲:我得奖他们哪来的感想和体会?

乙:这你就不懂了。他们要谈的是你的这个号码能够中奖的十八个理由。

甲:十八个理由?

乙;这还是经过内部交流之后精选出来的,我们原来准备了三十六个呢。

甲:有这么多吗。

乙:再接下来就是给你颁发证书的仪式。

甲:证书?

乙:名誉主席啊。

甲:我把这茬给忘了。

乙:怎么能忘呢?你忘了我们也忘不了。这是本次会议的高潮。也是本次会议的主题。

甲:那就颁吧。

乙:颁发证书之前得给你打个招呼。

甲:说吧。

乙:本来啊,我们想请曾经获得过特等奖的人,给你颁这个证书。

甲:结果呢?

乙:后来仔细一想啊,你还是第一个。

甲;你那学会里没有中过奖的人啊。

乙:我们不是还在努力吗。

甲:颁发完证书该完了吧。

乙:不,没完。

甲:还没完。

乙:还有演出啊

甲:演出?

乙:我们准备请刘欢,他唱的那个《好汉歌》我最喜欢了,还有韩红,她唱的《青藏高原》我也爱听。末了是景冈山,《我的眼里只有你》。

甲:盯上我啦。

乙:演出完了就餐,也不要啥好的,弄点甲鱼随便吃吃算了。

甲:吃甲鱼还是随便吃吃。

乙:吃饭的时候进入最后一个议题。

甲:吃饭还要工作啊。这态度没说的。

乙:跟你算帐啊。

甲:跟我算帐?

乙:这钱不都得你出吗。

甲:啊!闹了半天,是要我出钱啊。

乙:你看你这人。得了四百万,拿出个百来万来,就捧个名誉主席回家了,便宜。

甲:一百万买个破证书还便宜。

乙:你不是买彩票得的奖吗?用在我们学会也算是用在正途上了。不是有句话嘛,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吗。(以上乙都是用天津方言)

甲:这都挨得上吗。

乙:你说这是什么事。

甲:那你怎么办?

乙:怎么办?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搬家。

甲:不错,是个好办法。你原来住哪里?

乙:城南新村,一楼。

甲:准备搬到哪里?

乙:我从城市的最南边,搬到了最北边。

甲:北边没有新村啊。

乙:哪还敢住新村啊。

甲:那你住哪里?

乙:告诉你你准想不到。

甲:说来听听。

乙:还记得从前的那个水塔吗?

甲:知道,以前城市很小,先把水抽到塔上,再放到管子里,就是自来水了。现在废弃了。

乙:我就住那上面了。

甲:那上面能住人?怕有二十多米高吧。

乙:准确的高度是二十八点五米。还真不错,住在上面,全城都在我眼里。我终于明白了日本鬼子为什么要修碉堡了?

甲:为什么?

甲:站得高,看得远啊。

甲:这不废话吗?

乙:还有呢。

甲:什么?

乙:上下就一条路,谁想上来我都看得见。

甲:谁想上去啊。

乙:你想不到吧。

甲:还真有想上去的?

乙:有啊。

甲:这回是——?

乙:那天我和媳妇正要睡觉,听见下面有高音喇叭喊我的名字?

甲:要高音喇叭做什么?

乙:上下的路就是一条锈迹斑斑的铁梯子,我买了十把锁,把门锁住了。要想跟我讲话没高音喇叭我听不见啊。

甲:至于吗。

乙:不是怕人吗。

甲:好家伙,真有你的。喊什么了?

乙:(陕西方言)安红,我爱你!安红,我爱你!

甲:这是喊你吗?这不是电影台词吗?

乙:我也叫安红。

甲:这回是谁在喊你?不是张艺谋吧。

乙:是市乞丐务虚理事会的。

甲:要饭的?

乙:不错!你想啊,我住这么高,他都能找到,除了要饭的谁有这本领。

甲:还真是的。丐帮的人到处都有啊。他们你做什么?

乙:想请我做丐帮帮主。

甲:这回不用出钱。

乙:他们说了,我们是穷人,吃苦吃惯了,我们要的不多,就十万块。就算你可怜可怜我们吧。

甲:可怜可怜就要十万啊!

乙:我想,没办法,我还得搬家。

甲:又搬了一回。这回搬到哪里了?

乙:我搬到了城北的郊区。农夹居,土房子,草顶子,没水没电。门口全是臭水沟。

甲:龙须沟啊。

乙:比龙须沟好不到哪里。

甲:这回安静了。

乙:我想也是啊。我搬到这里了。谁也不会想到我会有四百万吧。

甲:这不是找罪受吗。

乙:我媳妇不干了。

甲:她说什么?

乙:你个死鬼?

甲;死鬼?

乙:这是我媳妇的爱称。

甲:还爱称。

乙:死鬼,原以为你得了大奖,我们一家可以高高兴兴地过几天好日子,买套新房子,换换家具,配上全新的家电。再坐坐飞机,到新马港泰去旅游一趟,现在倒好,新马港泰没去成,跑到这里和臭水沟做了邻居。飞机没坐成,水塔上倒坐过了,也不错,水塔也蛮高的,看得到云从面前飘过了,就算是坐过飞机了。

甲:这是对你有意见了。

乙:我也没办法啊。

甲:劝劝吧。

乙:她还说了。

甲:说什么?

乙:她说了,我都琢磨过了,都是你中奖的号码不好。

甲:这跟号码有什么关系啊?

乙:我也是这么问的。

甲:她说什么?

乙:她说,你看你,1313766,用简谱唱就是哆咪哆咪西拉拉。

甲:这也没什么不好啊。

乙:她说,谐音就是:倒霉倒霉死了啦。

甲:挨得上吗!

乙:我也没办法。先睡觉吧。

甲:睡吧。

乙:睡着了就做了个梦。

甲:什么梦?

乙:梦见我住到了月亮上去了。

甲:和嫦娥和吴刚做邻居了。

乙:我心想,这下总没人来找我麻烦了吧。

甲:不错。

乙:有人敲门了。

甲:谁啊?

乙:我一开门,是吴刚。

甲:来看你了。

乙:有事吗?

甲:吴刚说什么了?

乙:吴刚说了,我是月亮彩票研究会的秘书长。受我们主席嫦娥的委托,来和你交流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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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英镑

二十七岁那年,我正给旧金山的一个矿业经济人打工,每到星期六下午股市收了盘,时间就全都是我自己的了,我喜欢弄条小船到海湾里去消磨这些时光。有一天我驶得远了点儿,漂到了茫茫大海上。正当夜幕降临,眼看就要没了盼头的时候,一艘开往伦敦的双桅帆船搭救了我。漫漫的旅途风狂雨暴,他们让我以工代票,干普通水手的活儿。到伦敦上岸的时候,我鹑衣百结,兜里只剩了一块钱。连吃带住,我用这一块钱顶了二十四个小时。再往后的二十四个小时里,我就饥肠辘辘,无处栖身了。

第二天上午大约十点钟光景,我破衣烂衫,饿着肚子正沿波特兰大道往前蹭。这时候,一个保姆领着孩子路过,那孩子把手上刚咬了一口的大个儿甜梨扔进了下水道。不用说,我停了下来,满含欲望的眼光罩住了那个脏兮兮的宝物儿。我口水直淌,肚子里都伸出手来,全心全意地乞求这个宝贝儿。可是,只要我刚一动弹,想去拣梨,总有哪一双过路的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我自然又站得直直的,没事人一样,好像从来就没在那个烂梨身上打过主意。这出戏演了一回又一回,我就是得不着那个梨。我受尽煎熬t正打算放开胆量、撕破脸皮去抓梨的时候,我身后的一扇窗子打开了,一位先生从里面发话:

“请到这儿来。”

一个衣着华丽的仆人把我接了进去,领到一个豪华房间,里头坐着两位上了岁数的绅士。他们打发走仆人,让我坐下。他们刚刚吃了早餐,看着那些残羹剩饭,我简直透不过气来。有这些吃的东西在场,我无论如何也集中不了精力,可是人家没请我品尝,我也只好尽力忍着。

这里刚刚发生过的事,我是过了好多天以后才明白的,不过现在我就马上说给你听。这对老兄弟为一件事已经有两天争得不可开交了,最后他们同意打个赌来分出高低——无论什么事英国人靠打赌都能一了百了。

大哥说这人会饿死;弟弟说饿不死。后来弟弟说他愿出两万镑打赌,这人靠百万英镑大钞无论如何也能活三十天,而且进不了监狱。大哥同意打赌,弟弟就到英格兰银行把大钞买了回来。然后,两兄弟在窗前坐了整整一天,巴望来一个能消受大钞的合适人选。

他们检阅着一张张经过窗前的脸。有的虽然老实,却不够聪明;有的够聪明,却不够老实;还有不少又聪明又老实的,可人穷得不彻底;等到个赤贫的。又不是外地人——总是不能尽如人意。就在这时,我来了;他们俩认定我具备所有条件,于是一致选定了我;可我呢,正等着知道叫我进来到底要干什么。他们开始问一些有关我个人的问题,很快就弄清楚了我的来龙去脉。最后,他们告诉我,我正合他们的心意。我说,我打心眼里高兴,可不知道这心意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时,俩人当中的一位交给我一个信封,说打开一看便知。我正要打开,可他又不让;要我带到住处去仔仔细细地看,不要草率从事,也不用慌慌张张。我满腹狐疑,想把话头再往外引一引,可是他们不干。我只好揣着一肚子被侮辱与被损害的感觉往外走,他们明摆着是自己逗乐,拿我耍着玩;不过,我还是得顺着他们,这时的处境容不得我对这些阔佬大亨耍脾气。

本来,我能把那个梨拣起来,明目张胆地吃进肚子去了,可现在那个梨已经无影无踪;就因为那倒霉的差事,把我的梨弄丢了。想到这里,我对那两个人就气不打一处来。走到看不见那所房子的地方,我打开信封一看,里边装的是钱哪!说真的,这时我对他们可是另眼相看喽!我急不可待地把信和钱往马甲兜里一塞,撒腿就朝最近的小吃店跑。好,这一顿猛吃呀!最后,肚子实在塞不下东西去了,我掏出那张钞票来展开,只扫了一眼,我就差点昏倒。五百万美元!乖乖,我懵了。

我盯着那张大钞头晕眼花,想必足足过了一分钟才清醒过来。这时候,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小吃店老板。他的目光粘在大钞上,像五雷轰顶一般。他正在全心全意地祷告上帝,看来手脚都不能动弹了。我一下子计上心来,做了这时按人之常情应该做的事。我把那张大钞递到他眼前,小心翼翼地说:“请找钱吧。”

他恢复了常态,连连道歉说他找不开这张大票,不论我怎么说他也不接。他心里想看,一个劲地打量那张大票;好像怎么看也饱不了眼福,可就是战战兢兢地不敢碰它,就好像凡夫俗子一接那票子上的仙气就会折了寿。我说:

“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可这事还得办哪。请您找钱吧,我没带别的票子。”

他却说没关系,这点小钱儿何足挂齿,日后再说吧。我说,我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到这儿来了;可他说那也不要紧,他可以等着,而且,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点什么就点什么,这账呢,想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他说,我只不过因为好逗个乐于,愿意打扮成这样来跟老百姓开个玩笑,他总不至于因此就信不过像我这么有钱的先生吧。这时候又进来了一位顾客,小吃店老板示意我收起那张巨无霸,然后作揖打恭地一直把我送了出来。

喏,往后的事你心里明白了吧?我顺其自然,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买完了,吆喝一声“找钱!”不出一个星期,我把所需的各色安享尊荣的行头统统置办齐备,在汉诺威广场一家价格不菲的旅馆安顿下来。我在那儿用晚餐,可早晨还是到哈里斯家的小吃店去吃个便饭,我就是在那儿靠一百万英镑的钞票吃的头一顿饭。是我成全了哈里斯。消息传开了,说马甲口袋里揣着百万大钞的古怪老外是这儿的财神爷。这就够了。这原本是一家穷得叮当响、苦巴苦结勉强糊口的小吃店,现在名声大振、顾客盈门了。哈里斯感激不尽,非要借钱给我,还不许我推辞;于是,我虽然一贫如洗,囊中却并不羞涩,日子过得又阔气,又排场。我心里也在打鼓,想着说不定哪天就会露馅,可是,事已至此也只有一往无前了。你看,这本来纯粹是件胡闹的事,可有了这种危机感,竟显出几分严肃、几分伤感和几分悲哀来。夜幕降临后,这悲哀总是在黑暗中走上前来警告我,威胁我;让我唉声叹气,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然而,一到喜气洋洋的白天,这些悲剧因素就烟消云散,无影无踪了。我飘飘然,乐得晕头转向,像喝醉了酒一样。

说来也不足为奇;我已经成了这个世界大都会的显赫人物,我的思想何止是一星半点,简直是彻头彻尾地改造了。不管你翻开哪份报纸,无论是英格兰的,苏格兰的,还是爱尔兰的,你总会看到一两条有关“身藏百万英镑者”及其最新言行的消息。刚开始的时候,这些有关我的消息放在杂谈栏的尾巴上;接着我的位置就超过了各位爵士,后来盖过了二等男爵,再往后又凌驾于男爵之上了,如此这般,我的位置越升越高,名气也越来越响,直到无法再高的地方才停了下来。这时候,我已经居于皇室之下和众公爵之上;虽然比不上全英大主教,但足可俯瞰除他以外的一切神职人员。切记,直到这时,我还算不上有声望;只能说是有了名气。就在这时,高潮突起——就像封侯拜将一般——刹那间,我那过眼烟云似的名气化作了天长地久的金子般的声望:《笨拙》画刊登了我的漫画!是啊,如今我已经功成名就,站稳脚跟了。也许还有人调侃,可都透着尊重,既没出格,也不粗鲁;也许还有人发笑,却没有人嘲笑了。那样的日子已经过去。《笨拙》把我画得衣服都开了线,正跟一个伦敦塔的卫兵讨价还价。喏,你可以想见一个向来默默无闻的小伙子,突然间,他的每一句只言片语都会到处传扬;随便走到哪里,都能听见人们相互转告:“那个走路的,就是他!”吃早饭一直有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在包厢一露面,成百上千的望远镜都齐刷刷地瞄了过去。嘿,我一天到晚出尽了风头——也可以说是独领风骚吧。

你看,我还留着那套破衣服呢,时不时地穿出去,为的是品味一下从前那种乐趣:先买点儿小东西,接着受一肚子气,最后用那张百万大钞把势力眼毙掉。可是,我的这种乐趣维持不下去了。画刊上把我的那套行头弄得尽人皆知,只要我穿着它一上街,就有一大群人跟在屁股后面;我刚想买东西,还没来得及拽出那张百万大钞,老板就已经要把整个铺子都赊给我了。

出了名以后的大约十天左右,我去拜会美国公使,想为祖国效一点儿犬马之劳。他用对我这种身份的人恰如其分的热情接待了我,批评我为祖国效力栅栅来迟。公使说当天晚上他正要宴客,刚好有一位嘉宾因病缺席,我只有补这位嘉宾的缺,才能获得公使的原谅。我应允之后,就和公使聊天。一说起来,原来他和我爸爸从小同学,后来又在耶鲁大学同窗就读;一直到我爸爸去世,他俩都是贴心朋友。因此,他吩咐我只要得闲,就来他府上走动走动;我当然愿意啦。

说真的,岂止愿意,我简直就是高兴。因为假如将来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也许能救我,让我免受灭顶之灾;他究竟怎么救我我不知道,不过他也许能想出办法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不能冒险把自己的底细向他和盘托出;要是在这段伦敦奇遇一开场时就碰上他,我会马上说清楚。不行,现在我不敢说;我陷得太深了,深到不敢对刚结识的朋友说真话;不过,依我自己看来,也还没有深到完全没顶的地步。你知道,这是因为我小心不让全部外债超过我的支付能力——也就是说,不超过我的那份薪水。我当然不知道那份薪水到底有多少,不过有一点我有把握、也可以想见:假如我帮忙把这个赌打赢了,我就能在那位大亨的职权范围里任意选择一个职位,只要我干得了就行——我当然干得了啦;这一点我根本不怀疑。说到他们打的那个赌,我才不操心呢;我想必运气不错。至于薪水,我想年薪总会有六百到一千英镑;即使第一年只拿六百英镑,以后每过一年就要加薪,到我的能力得到证实的时候,薪水总能加到一千英镑了吧。尽管谁都想借给我钱,我却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婉言谢绝了一大部分;这样我欠的债只有借来的三百英镑现款,再加上拖欠的三百英镑生活费和赊的东西。我相信,只要我依旧小心节俭,靠我下一年度的薪水就能补上这一个这剩余日子的亏空,何况我真是格外小心,从不大手大脚。只等这个月到头,我的老板回来,就万事大吉了;那时,我就可以马上用头两年的薪水分头向各位债主还账,也就能立即开始工作了。

我们度过了一段美妙的时光;当然说的是我们——朗姆小姐和我。我让她闹得魂不守舍,只要手里的牌超过两顺,我就数不清楚了,自己的分已经到了顶也看不出来,又接着从旁边的一排插起,这样打下去本来是把把必输,幸好那姑娘彼此彼此,和我的情况一模一样,你明白吗?于是我们两个人的得分总是到不了顶,分不出个输赢来,俩人都不在乎、也不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只觉得彼此都很快活,其余的我们统统不闻不问,也不愿意让人搅了兴头。于是我告诉她——我真那样做了——告诉她我爱她;她呢——嘿,她臊得连头发根都红了,不过她喜欢着呢;她是说了,她喜欢。啊,我何曾经历过如此美妙的夜晚!每打完一把,我算分的时候,总要添油加醋,要是她算分,也心照不宣地和我一样数牌。喏,就算我说“跟两张牌”这句话,也得加上一句“哇,你真好看!”她呢,一边说“十五得两分,十五得四分,十五得六分,还有一对得八分,八分就算十六分,”一边问:“你算算对不对?”——她的眼睛在睫毛后头瞟着我,你是不知道:那么温柔,那么可爱。哎呀,真是太妙了!

不过,我对她可是襟怀坦白,光明正大。我告诉她,我连一个小钱都没有,就有一张她听说过的、被炒得沸沸扬扬的百万大钞,而且,那张大钞还不是我的,这让她非常好奇;我就悄悄地把前因后果统统给她说了一遍,把她笑了个半死。我搞不清楚她到底笑的是什么,反正她就是一个劲儿地咯咯咯直笑;隔半分钟,就有什么新的情节让她觉得可乐,于是我只好住嘴,给她平静下来的机会。嘿,她都快把自己笑傻了——她真是这样;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笑的。我是说从来没见过一个痛苦的故事——一个人的烦恼、焦急和担心——竟然制造出这样的效果。看到她在没什么高兴事的时候居然还能这么高兴,我对她的爱就愈发不可收拾了;你瞧,按那时的情况来看,也许我马上就用得着这么一位太太哪。当然我也告诉她,我们还得等两年,等到我用自己的薪水补上亏空的时候;不过她倒不在乎这些,只盼着我能在开支问题上尽量当心,别让我们第三年的花销有哪怕是一星半点的风险。接着,她开始有点担心了,她想知道我有没有搞错,把头一年起薪估计过高,高出我实得的数目。这话言之有理,让我把原来十足的自信略减了半成;同时,也启发我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我就直说了: “我亲爱的波蒂娜,到了我和两位老先生见面的那一天,你愿跟我一起去吗?”她略微有点迟疑,不过还是说:“只要我去能让你踏实一点,我愿、愿意。可是——你觉得这样合适吗?”“我也不知道合不合适——我也担心这不大合适。不过,你知道,你去不去关系可大着呢,所——”“那就别管合不合适,我去就是了,”她用一种可爱的巾帼豪杰的口吻说。“啊,一想到能帮你点儿忙,我太高兴了!”“亲爱的,怎么是帮点儿忙?嘿,这事全靠你了。你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这么迷人,有你和我一起去,我准能把薪水提得高高的,让那两个好好老先生倾了家,荡了产,还心甘情愿。” 哦!你是没见到她当时的样子:满脸春色,眼睛幸福得闪闪发亮!“讨厌鬼,光会说好听的!你连半句实话都没有,别管怎么样,我还是跟你一起去。也许这能给你个教训:别指望你怎么看人,人家就怎么看你。”

我心中的疑云一扫而空了吗?我重又信心十足了吗?你可以根据这件事来判断:我当时就私下把头一年的薪水提高到一千二百英镑。不过我没告诉他:我要留着这件事给她一个惊喜。

回家时我一路上像踩着棉花一样,赫斯廷斯说的话,一句都没钻进我耳朵里头去。直到赫斯廷斯跟着进了我的客厅,对应有尽有、豪华舒适的陈设赞不绝口的时候,我才清醒过来。“让我在这儿站会儿,饱饱眼福。好家伙!这是宫殿呀——就是宫殿!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暖融融的炭火,连晚餐都备好了。亨利,这不光让我明白了你到底有多阔;还让我彻头彻尾地明白了我自个儿到底有多穷——穷极了,惨透了,废物,没出路,没盼头了!”

天杀的!这一说让我打了个寒噤。他的话让我如梦初醒,我认识到自己是站在半寸厚的地壳上,下面就是火山口。我本来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也就是说,我没容自己抽出时间来闹个明白;可是如今——乖乖!欠了一屁股债,一文不名,把一个姑娘的吉凶祸福攥在手心里,我自己却还前途未卜,只有一份也许是画饼充饥的薪水——唉,也许根本——就兑不了现!唉唉唉!我算是毁了,没有希望,没救了!“亨利,你每天的收入只要漫不经心地散那么一星半点的,就可以——”“哼,我每天的收入!来,喝了这杯热酒,打起精神头来。咱们干一杯吧!啊,不行——你还饿着哪;坐下,来——”“我没觉得饿,饿过劲了。这些天我一直吃不下;不过,我一定陪你喝个够,喝到趴下为止。干!”“一人一杯,我奉陪!准备好了?一起干!劳埃德,我一边兑酒,你一边讲讲你那点事。”“讲一讲?怎么,再说一回?”“再说?这是什么意思?”“嗨,我是说,你想从头到尾再听一遍?”“我想再听一遍?这可把我闹迷糊了。等等,你别再灌这黄汤了。你不能再喝了。”“嗨嗨,亨利,你吓着我了。到这儿来的路上我不是把什么都对你说了吗?”“你?’,“是啊,我。”我要是听见了一个字,我就不得好死。”“亨利,这事可严重了。别折腾我了。刚才在公使那里你到底搞什么鬼来着?”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我敢做敢当,也就实话实说了。“我把世界上最可爱的姑娘俘虏了!”

于是他冲了过来跟我握手,握呀,握呀,握得手都疼了;我们走了三英里路,他讲了一路故事,这故事我一句也没听见:这件事他不怪我了。接着,这个不急不躁的老好人坐下来,又把故事从头讲起。长话短说,他的经历大致如下:他来到英国时,本来以为遍地都是机会;他做了古尔德和加利矿业公司招股的代理,为勘探商出售开采权,超出一百万的部分全部归他。他竭尽全力,用上了全部关系,试遍了一切光明正大的手段,差不多花光了所有的钱,可是,没找到一个资本家愿听他的游说,而他的代理权这个月底就要到期了,他算是完了。说到这里,他跳起来大声嚷嚷着:“亨利,你能救我!你能救我,这世界上能救我的只有你了。你愿意拉我一把吗?你拉不拉?”“告诉我能帮你干什么。照直说,伙计。”“给我一百万,外加回家的路费,换我的‘代理权’!别,你可别拒绝!”

我有苦说不出。一句话已经到了嘴边:“劳埃德,我自己也是个要饭的——连一个小钱也没有,还欠着债。”可是,这时我脑子里电光石火般闪出一个念头来,我咬紧牙关,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直到冷静得像一个资本家。我用生意人沉着镇定的口气说:“劳埃德,我拉你一把——”“那我就已经有救了!上帝永远保佑你!有朝一日——”“劳埃德,让我说完。我要拉你一把,可不是那样拉;你吃了这么多苦,冒了这么多风险,那样办对你来说不公平。我用不着买矿山;在伦敦这样的商务中心,我用不着那样做也能赚钱;过去、现在我都不干这样的生意;不过我有一个办法。我对那座矿山的事情自然了如指掌;我知道那座矿山很有价值,为了它,谁让我赌咒发誓都成。你可以随意用我的名义去推销,在两三个星期里头就能卖得三百万现款,我们来对半分好了。”

你不知道,当时要不是我下了个绊,再把他绑起来的话,他定会在那阵狂喜中把我的家具都踩成劈柴,把坛坛罐罐全都打个稀巴烂。

后来,他说:“我可以用你的名义!你的名义——那还了得!嘿,这些伦敦阔佬准会成群结队地往这儿赶,为了认购股份非打起来不可!我赚了,我发了,今生今世我永远忘不了你!”

没过二十四小时,伦敦城就开了锅!我每天不干别的事,只是坐在屋里对来打听的人说:“没错,是我对他说的,有人问就来找我。我知道这个人,也知道这座矿山。他的人品无可挑剔,那矿山比他要的价值钱多啦。”

与此同时,我每天晚上都在公使府上陪着波蒂娅。矿山的事我对她只字未提;我留着这事给她一个惊喜。我们谈那笔薪水;除了薪水和爱情一切免谈;有时谈谈爱情,有时谈谈薪水,有时候两者兼谈。啊!那公使夫人和公使千金对我们的体贴无微不至,总是想方设法不让我们受打扰,只瞒着公使一个人,让他毫不疑心——你瞧,她们有多可爱呀!

终于到了那个月的月底,我在伦敦国民银行的户头上已经有了一百万块钱,赫斯廷斯的钱数也是一样。当我穿着自己最体面的衣服,驱车经过波特兰大道那所宅子时,根据种种迹象判断,我的那两个家伙又回来了;我到公使府上接了我最亲爱的人,一边往回赶,一边起劲地谈论薪水的事。激动外加着急,使她显得分外妖烧。我说:“亲爱的,凭你现在的模样,我要的薪水比三千英镑少一个子儿都是罪过。”“亨利,亨利,你可别毁了咱们哪!”“你别怕。把这模样保持住,瞧我的吧。准保万事大吉。”结果,这一路上反倒要我来一个劲地唱高调给她打气,她却一个劲地给我泼冷水;她说:“哎,请你记住,假如咱们要价太高了,也许一点儿薪水都捞不着;那时候咱们可怎么办呢,岂不是走投无路,没有生计了吗?”

还是那个仆人把我们领了进去,那两位老先生都在,看见有个尤物跟着我,他们很惊奇,可是我说:“这算不了什么,先生们;她是我日后的主心骨和帮手。”

于是我把他们介绍给她,提到他们时,都是直呼其名。他们对此倒是见怪不怪,因为他们知道我一定查过姓名录。他们让了座,对我极为客气,并且热情地消除波蒂哑的局促感,让她尽可能放松。这时我说:“先生们,我准备报告了。”“我们很高兴听你的报告,”我的那位先生说,“这样我哥哥亚贝尔和我打的赌就能见分晓了。你如果让我赢了,就可以在我的职权范围内得到一个职位。你拿来那张一百万英镑的钞票了吗?”“在这儿,先生,”我把钞票交给了他。“我赢了!”他拍着亚贝尔的后背喊了起来。“哥哥,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只好说,他真活下来了,我输了两万英镑。我真不敢相信。”“还有一事禀报,”我说,“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我请你们允许我再来一趟,详详细细地说说我这一个月的经历,我保证这值得一听。还有,瞧瞧这个。”“什么,好家伙!二十万英镑的存单。难道这是你的不成?”“是我的。我在三十天之内活用了阁下那笔小小的贷款,赚了这笔钱。至于这大钞本身,我只靠它买过小吃,付账让他们找零钱的时候用。”“嗬,这太了不起了,简直是匪夷所思,小伙子!”“没问题,我全都有根有据。别以为我说的都是天方夜谭。”然而,这时轮到波蒂娅大吃一惊了。她眼睛睁得大大地说:“亨利,这真是你的钱吗?这些天你一直瞒着我?”“我确实瞒着你呢,亲爱的。不过,我想你会原谅我。”她噘起上嘴唇,说:“别太肯定哦。你这个淘气鬼,敢这么骗我!”“啊,一会儿就过去了,心肝儿,一会儿就过去了;你明白吗,就是为了好玩。好了,咱们接着说吧。”“且慢,且慢!还有,那个职位呢。我得给你那个职位。”我的那位先生说。“好吧,”我说,“我不胜感激,不过,我真是用不着再找那份差事啦。”“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你可以选一个顶好的职位。”“谢谢,谢谢,我衷心感谢。不过,再好的职位我也不想要啦。”“亨利,我都替你不好意思了。别辜负了这位好先生的美意,要我替你来表示谢意吗?”“当然可以啦,亲爱的,只要你能做得更出色。看你的啦。”她走到我的那位先生跟前,倚到他怀里,拿起他的胳膊搂住自己的脖子,对着他的嘴唇照直亲了起来。那两位先生哈哈大笑,我却不知所措,简直是傻了。波蒂娅说:“爸爸,他说在您的职权范围内没有他想要的职位,我真伤心,就好像——”“我的宝贝,他是你爸爸?”“对,他是我的继父,是全世界有史以来最好的。在公使家里时你还不知道我的家世,当时你告诉我,我爸爸和亚贝尔伯伯的花样让你多么烦恼,多么担心;现在你明白我当时为什么笑了吧。”这样一来,我自然实话实说,不再闹着玩了;我直奔主题,说:“噢,最亲爱的先生,我想把刚才说的话收回来。您确实有个待聘的职位,我想应聘。”“说说是哪一个职位。”“女婿。” “哈,哈,哈!可是你知道,你既然没干过这份差事,显然你也不具备满足我们约定条件所需的长处,所以——”“让我试试——啊,一定让我试试,我求您了!只要让我试三四十年就行,假如——”“噢,好,好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要求,带她走好了。”

你说我们俩高不高兴?翻遍了全本的词典也凑不够词来形容啊。一两天之后,当伦敦人得知我和百万大钞一个月里的奇遇记始末以后,他们是不是兴致勃勃大聊了一通呢?正是如此。

我的波蒂姬的爸爸把那张肯帮忙而且好客的大钞送回英格兰银行兑了现;银行随后注销那张钞票并作为礼物赠给了他;他又把钞票在婚礼上送给了我们。从那以后,那张大钞镶了镜框,一直挂在我们家最神圣的位置上。是它给我送来了我的波蒂娜。要不是有了它,我哪能留在伦敦,哪能到公使家做客呢,更不要说遇上她了。所以我总是说,“不错,您没看走眼,这是一百万英镑;可这东西自从出世以来只用了一次,就再没花过;后来,我只出了大约十分之一的价钱,就把这东西弄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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