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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中常常藏着真心话 ”丨《一个醉赌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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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能看清这一点,他就是你的朋友。”——克雷格·诺瓦·《一个醉赌鬼而已》

作者丨谢丹儒

“玩笑中常常藏着真心话 ”丨《一个醉赌鬼而已》插图

来源丨最后一米阳光

1.

《一个醉赌鬼而已》,小说本身并不复杂,简单看可以当成一个故事来读。但这样的阅读,充其量只能算是表面的意思懂了,却并不能说是真的读懂了。文字语言归根结底是社会的产物,很多文字经由很多人使用,若是不能够结合文字的一个语境去理解,只阅读文字本身,那么,文字中所包含的“真意”就要流失掉很大一部分,甚至把它最主要的精髓流失掉了也不自知。这篇小说很显然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简单当成故事来读当然没有问题,然而,如果只是这样,这就像别人说的一句玩笑话,你却当真了,究竟是不解风情呢!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理解阅读的:是收获某个道理?那干脆读寓言故事好了;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幻想,将自己没有的寄托在故事中?那读童话故事就好了;是为了获得某种共鸣、慰藉、感慨?那干脆读诗就挺好;是为了获得某个答案、意义、智慧?那你应该读读哲学;是为了获得经验、技能、方法?那就应该多看些工具书或自传。而如果你和我一样,希望获得精神上的升华、丰盈人格、启迪人生,同时怀有关怀、理解、尊重与同情的话,我们是一样的,那我会推荐你阅读文学。但如果你只是想听一听故事,或把文学当成简单的故事来读,你和我不同。

“文学是关于人类普遍命运的教育,关于增添人性光辉的教育,关于给这个世界增加更多美好的教育,关于一个人应该有丰沛而健康的情感的教育。”

“家世、阶级、文化、种族、国家这些种种分别,只是方便人与人互相辨识,而不应当树立在人与人之间不可逾越的界限。”

以上两段话出自阿来《人是出发点,也是目的地》。深以为然。

如果读文学而本身是褊狭的,且在阅读文学时依旧保持这种褊狭,那所能看到的,所能读懂的,终究不过是自己赋予其褊狭的认识而已。这绝非文学本身。

同样的,《一个醉赌鬼而已》粗浅的理解,“醉赌鬼”指的不就是皮埃尔吗?文中明确指出过:

“他是谁?”哈罗问。

“一个醉赌鬼而已。”夏尼说。

如果《一个醉赌鬼而已》真是这般肤浅,那何必费那么多笔墨在这些不相关的人身上?而且,文中皮埃尔只出现了两次而已,甚至,他还没有夏尼出彩呢?夏尼可是从始至终贯穿全文的人物呀。

2.

确实,按照惯例,无论是电影、电视剧,甚至一般小说的写法,出场次数意味着份量重,主演往往戏份较多,可是多就意味着出彩吗?这么说其实也对,就是理解起来有点曲折。换个角度,如果将皮埃尔,马,以及那些医生、赛马师、受苦受难的人们,盲童、疲癃残疾之人等理解为是一个人的话,就完全说得通了。其背后的逻辑——皮埃尔是马的最初拥有者,而那些人也都间接或直接与马和赛马相关,接下来的事情同样是因“马和赛马”而发生的。如此一来,这个“醉赌鬼”的戏份和夏尼可不就旗鼓相当了?

我想,如果我说皮埃尔的第二次出现是一笔浓墨的重彩,就像那匹完美中有“暗疾”的马一样,没有它,整个故事便难以成立,这么说的话应该没有人反对吧。同时,如果没有皮埃尔以及夏尼对他的那句评价,整个故事就难以立得住不是吗?最起码,表面看起来是这样,对吧。

所以,这么去看的话,还会觉得说《一个醉赌鬼而已》简单吗?当然,仅此一点的话自然不足以说明什么。

说到底,文学还是更多的在围绕“人性”去展开的。不是有句话说——“道德两难处是小说家们的用武之地。”

那么,放到《一个醉赌鬼而已》中这句话如何理解呢?

3.

夏尼,一个深谙人心,懂得敲竹杠,看起来都很出彩,或者用我们的话说他很聪明,但是,最初他的心是怎样的呢?等烟散了才出来,谨慎和良知尚存。否则,他就应该迫不及待,或一副奸计得逞地洋洋得意之态,但他没有。尽管后来,他引导皮埃尔想到保险,甚至借此“敲诈”他,可他并没有得寸进尺,反而是做了让步不是吗?

到后面呢?耐心等待别人“入局”,以及借助枪来博取同情,并最终实现自己的“美国梦”。这时他的心是怎样的呢?皮埃尔出现了,他说,一个醉赌鬼而已。骨子里的轻蔑,实则是堕落的象征。

而且,里面哈罗似乎份量也不轻,看起来就像是个无知的上当受骗的美国人而已。但这只是表面的,如果不是基于他的贪婪,他会上当受骗吗?或者用书中的话说就是,他不想置身事外,他拒绝不了“操纵赌局”的诱惑。这一点说明什么,说明本质上他也是个赌徒。而且,这一点开篇就说明了——“赌博让哈罗觉得自己仿佛是世界的一分子,他讨厌置身局外。他曾经这样定义赌博:赌博与不赌博,区别就是带着猎枪和狗在废园子找松鸡,还是光在那儿闲溜达。”

那他算什么呢?是否也可以理解为是“醉赌鬼”呢?不清醒的“赌鬼”,被人算计还不自知的“赌鬼”。说白了是,他骨子里就没办法摆脱置身局外的本性。如此一个人,我想即使他不出现在怡保,想必其他地方也应该会有他的足迹。

还有一点就是,从开篇就知道这个故事讲的是过去发生的事,此时哈罗已经是国会议员了。而曾经他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他是否有所改变呢?或者说,从赌马,操纵马赛,这一细节能不能联想到他对于“国会”的态度呢?或者为什么会加入国会成为议员呢?而这样的人加入意味着什么?不是讽刺,又是什么。

一个醉赌鬼加入了议员,而议员是国会的核心,国会是国家的核心,他们不想置身事外,可他们是醉赌鬼,他们能干出些什么事儿来呢……这还不够讽刺吗?

所以,这个时候返回去回顾整个故事,它的结构就很清晰了。复杂性、双重性和悬念,一明一暗,明的说是皮埃尔,实际却指向了夏尼和哈罗。皮埃尔的醉赌鬼只是表面的,他只是夏尼的个人看法而已。而真正的醉赌鬼从一开始就说了是哈罗。而从最后的结尾去看,却指向了夏尼。

这样去看,你再去看整个故事,即使没有夏尼的存在,哈罗就会不一样吗?再就是,皮埃尔的作用其实和赛马师,和那些瞎子,残疾人,甚至和马是一样的,是个不完美且任人宰割的人,他们是不会操纵设计他人的,即使有机会,也还是不想知道更多(皮埃尔)。也不能知道更多(哪怕赛马师,也不知道马的真实情况)。他后来的“醉话”,他的哭,不正说明这一点吗?就像最初他什么也不想知道,后面还是去看了马赛。就像哪怕他喝醉,他嘴里念叨的是什么,知道自己受骗的真相后,他又怎么做呢?他念叨的可不正是夏尼想要的那些,这真的是喝醉了吗?但最后他还是很礼貌地和夏尼来了一个法式亲吻。

而且,要注意到一点,夏尼本质也是赌徒,最后一段话就可以知道了。这是利用皮埃尔,利用马,利用哈罗来实现自己的美国梦。所以,他才是隐藏最深的“醉赌鬼”。

那他“醉”在哪呢?他不想要马吗?他不知道马是有问题的吗?他不知道马和皮埃尔的关系吗?他不知道哈罗不会把枪拿给他吗?但他都做了,且不向他们透露任何的真相。

4.

而且,从最后的论述也可见一斑。

“事情过了很久才渐渐清楚。时不时地,我见着夏尼,他都会提到皮埃尔·布泰耶、那些马厩、马的X光片、那叠文件。他明白,他一旦得到那匹马,就只需守株待兔:总会来一个合适的美国人的。那会儿在怡保的美国人可真不少哪。我不懂为什么。当然了,没有哪个美国人能抵住诱惑不去赛马场操纵赌局。我们就迷这些玩意儿。夏尼说,在亚洲,事情要简单得多。他以前有过一张马来西亚赛马比赛的赢票,他去兑钱时,经纪人把窗户一关,说就算夏尼有赢票,那匹马也不该赢。夏尼曾经差点和一个来自肯塔基州芒特斯特灵的士兵合作,可就在最后一刻,他反悔了,因为这个大兵看上去不像有钱人,很可能付不起去美国的路费。夏尼一直在等着哈罗朝门里探进头来。

而且,夏尼心里很清楚,不会有哪个美国人会让你用枪结果自己的。他一直在等待那一刻——一个美国人来阻止他。夏尼已经押下赌注。你要是能看清这一点,他就是你的朋友。”

值得一提的是,有些人认为“不会有哪个美国人会让你用枪结果自己的”这个是不合理的,就像最后一句话“你要是能看清这一点,他就是你的朋友”,他凭什么如此断定呢?前者不更能说明他是个“赌鬼”吗?至于后者,则可以理解为这是“赌鬼”基于对“赌鬼”本身的理解了。

所以,如此看来,还会觉得这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吗?所以,我想说的是,阅读不仅仅要读懂文中所讲出来的东西,更要懂得其所没讲出来的东西。否则,一个如此严肃的故事以一句笑料做结,这就跟我们说的“玩笑中常常藏着真心话”,不懂玩笑是不解风情,若只看到了玩笑却忽略了真心话,那未尝不是一种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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