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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世界和平。”
01.
1917年6月,18岁的雷马克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在西线经历了许多战役,受伤5次。战后十年,他结合自己的经历,用了6个星期在杂志上连载出一部小说。
该书出版后立即在国际上获得声誉,单行本刚一问世就迅速成为了百万级的畅销作品,并被迅速地翻译成了26种语言。
这部小说的名字,叫做《西线无战事》。由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也堪称电影史上“最伟大的反战电影”之一,并荣获了第3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奖。
1933年,《西线无战事》遭到了纳粹党禁查。1938年被剥夺德国公民权。1939年流亡美国,1947年加入美国籍。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他定居在瑞士的龙科港,直至去世。
鲍勃·迪伦评价道,“这本书写的就是你迷失童年、在意义纷杂的世界中失去信仰、失去对人类的关注。你被噩梦所扰,无法逃离,被吸入死亡与疼痛的神秘漩涡。你在消亡中守卫着自己的存在。”
02.
这本反战文学经典仅短短15余万字,作者在前言就坦诚道:“这本书既不是一种谴责,也不是一份表白。它只是试图叙述那样一代人,他们尽管躲过了炮弹,但还是被战争毁掉了。”
故事通过主人公保罗·博伊默尔的第一人称叙述展开。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19岁的保罗和他的同学在校长坎通列克及其沙文主义的煽动,满怀着狂热的“爱国主义热忱”投入到了这场所谓的“保家卫国”的战争中。
经过十周的新兵训练后被送往战场,与法国军队对抗。
但几个月后他们绝望地发现:“我们已经不再年少。我们不再想征服世界。我们是逃兵,我们既逃避自己,又逃避生活。我们才十八岁,刚开始热爱世界,却不得不对这一切开炮。第一颗榴弹,第一次袭击射向了我们的心脏。我们与行动、追求和进步断绝了关系。我们不再相信这一切:我们只相信战争。”
19岁本是无所畏惧最生猛的年纪,是对未来和人生充满幻想的年纪,而他们似乎没有过去,也不会有将来。
他们没有成家立业,没有家庭的牵挂,没有爱人可怀念,没有体验过真实的生活。
人生的第一份职业就是杀戮,对生的认识局限于死。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人,被炸掉了脑袋。看见一个奔跑的士兵,被炸飞了双腿,靠着残破的身躯挣扎着爬到了下一个弹坑。有个一等兵,拖着被炸碎的膝盖,靠着双手爬了两公里。另一个一等兵跑到急救站,手里捧着涌出的肠子。
我们看见没有嘴的人,没有下巴的人,没有脸的人。我们找到一个伤员,他为了不致失血而死,紧紧咬住自己胳膊上的动脉,咬了两小时。太阳下山了,夜幕降临,炮弹又在咆哮,生命到了尽头。”
在持续四年的战争里,保罗亲眼目睹了战友们相继死亡。他成为班上唯一活着的一个。
“1918年10月,他倒下了。那天,整个前线是那么的安静,乃至军队报告上只写了这样一句话:西线无战事。”
03.
这是我读过最悲伤、最操蛋的反战文学了。
书里没有英雄人物,没有恢弘的场景,没有宏大的叙事,都是最平凡最细微的小事。作者用直白的口吻叙述士兵的日常生活,他们的点点滴滴、喜怒哀乐,将战争中真实发生的事情一一展现。
从校园走进战场的十八、九岁男孩,他们所学的物理定律、化学方程式在战场上丝毫没用,只有在枪林弹雨的厮杀中积累经验。
他们在战壕里和老鼠、虱子同睡同吃,在战友截肢后继承对方最漂亮的遗产军靴,在遍尸荒野的战场上拼得你死我活,在缺胳膊断腿的野战医院里等待死亡……
他们打牌、骂人、讲黄色笑话,都是为了抵御内心的恐惧。如果不这样做他们会发疯、崩溃。
我知道:所有发生的一切,只要战争尚未结束,都会像石头,沉入心底。战争结束,它们就会苏醒,开始阐释生与死。
战争结束了,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而在战场活下来的人,那些压抑的恐惧与崩溃会重新浮现。
而那些从未上过战场却喜欢指手画脚,高谈阔论的人,根本不在意战场上数以万计的士兵的生死。
“我们必须认识到,我们这代人比他们诚实。他们只在空谈和圆滑方面超过了我们。第一阵猛烈的炮火,让我们认识到我们的错误,而他们教给我们的世界观也随之崩塌。”
每次进攻时,我们都英勇地往前冲——但我们现在明辨是非。我们学会了观察。我们突然孤单得可怕——我们还将孤单下去。
诚如开头所言,这本书既不是一种谴责,也不是一份表白。它只是试图叙述那样一代人,他们尽管躲过了炮弹,但还是被战争毁掉了。
这份坦诚的叙述直叫人绝望落泪。
04.
作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幸存者,雷马克以自己亲身经验著作出《西线无战事》。
书中的主人翁保罗死了。也许死亡是他最好的归宿。
书中说,我们还不满二十岁。但年轻?青年?那是许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们老了。
战争已经把他们给毁了,他们的精神已经沦丧了,心灵极度的空虚,成为真正的迷茫者。
如果这些士兵活下来了,他们在战后该如何生存。
作者雷马克在给友人的信中曾这样写道:“两年来陷于忧郁和怀疑之中,不愿见人,也不想独处;只想封闭一下自己,寻找清澈见底的正能量。可这又何其艰难。有时觉得,为时已晚。”
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经提出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为了和平、我们的幸福、永恒的和谐,为了它们基础的牢固,需要无辜的孩子流下哪怕仅仅一滴泪水,我们是否能为此找到一个充分的理由?
他自己回答道:这一滴泪水不能宣告任何进步、任何一场革命,甚至于一次战争的无罪。它们永远都抵不上一滴泪水。仅仅是一滴泪水……
一场战争让多少无辜的孩子流泪、多少无辜的生命丧失。
100多年过去了,战争还在继续。
阿富汗战争又让一代青少年陷入同样的困境,他们从一出生就只知道战争。
俄乌之战还在继续,甚至有人鼓吹第三次世界大战。
所有鼓吹战争的成年人都看看《西线无战事》吧,把保罗当成你自己,你的孩子,你的兄弟…
每一个读过《西线无战事》的人,都会无条件反对一切战争。
这就是这本书最伟大的意义。